时隔多年我又拥有了鱼丸给我的头像!
争做没有感情的写文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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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Rose and Tie

*我万万没想到这个难产了两年的脑洞写出来有将近6k字(跪
*现pa的阿尔弗雷德和亚瑟,闹别扭闹了几年其实只要一方服软马上就能和好的扯淡恋爱故事(⑉・̆-・̆⑉)
*我是一个用爱发电的战士

——

人们都说,花店老柯克兰的儿子像个妖精。稻草金的头发和碧绿的眼睛,宽松的外衣和精巧的皮鞋,亚瑟·柯克兰的怀里抱着他的玫瑰花,坐在木质的柜台后,眉眼静谧如凝视爱人。

这个独自住在郊外的男人每天都过得闲散,清晨唤醒他的永远是滤过窗帘的阳光。他从来没有什么要紧事,慢吞吞地起床、刷牙、对着镜子拨弄翘起的头发。早餐是自己烤的面包和小香肠,煎一个鸡蛋,还要加上切成两半的小西红柿、偶尔配一朵西蓝花。等他喝完一杯热茶,就到园子里去采摘当日待售的鲜花。他披着到腰的棕色斗篷,戴一顶草帽,穿过满地的玫瑰和郁金香。

这大概是一天中最耗体力的工作了,之后他只需要将鲜花摆放整齐,坐到他的小柜台后面,随性开始包装商品就好。

——一个懒洋洋的妖精。人们这么说他。

“是懒洋洋的怪兽。”阿尔弗雷德·F·琼斯纠正道,“世界上再没有比亚瑟更顽固不讲道理的人了。”

虽是柯克兰家曾经的养子,阿尔弗雷德已经四年没有回过乡下,倒不是看不起家人,只是四年前同亚瑟大吵了一架,被亚瑟一句“走了就别回来”惹得赌起气来,于是再也抹不开面子回去。

他在公司里工作,每天都过得忙碌,只要不闲下来,没有功夫回想起过去的事情。闹钟在每天七点尽职尽责地把他叫醒,他手忙脚乱地起床,一路捡起昨晚随手脱在地上的衣物走向洗漱间。冰箱里只有在便利店买好的三明治,他叼着就走,甚至忘了给自己泡一杯热牛奶。

有干劲且优秀,托这两点的福,他的工作顺风顺水,社交活动也不曾断过。新上映的电影总有人约他去看,节日的话剧和音乐会他也不会错过,聚餐和酒会永远是夜晚的点缀,每一天每一秒都像是踩着鼓点度过。

一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日子,他会想起亚瑟,7月4日是其中一天。

他在这天早晨收到了亚瑟寄来的生日礼物。

一捧玫瑰和一条领带,包装的手法是他熟悉的柯克兰式,精致且复古。亚瑟每年都会给他寄礼物,在生日的这天他的情绪便总是低落,要说是后悔那天离开了家吗?他的答案是否定的,但亚瑟缩在他的木质柜台后低着头包装花束的样子,却总是在他脑海里盘旋。

前两三年他的工作尚没有起色,生日也都在忙碌中草草度过,玫瑰花摆在玄关,他没有时间看几眼,一直到枯萎都不曾被他精心对待。但今年,关系好的同事们决定要为他举办一个生日派对,虽然在他看来,大概是他们自己想找机会玩闹一番。

令他意外的是,同事们不知道从哪里租到了一栋别墅,地点离柯克兰家的花店很近。

要不要以此为契机回去一趟呢?阿尔弗雷德纠结了一整天,最终还是决定去了。四年前,就是今天,他和亚瑟大吵一架,再也没回去过。

说不定他已经不生气了呢。阿尔弗雷德不无侥幸心理地想。

7月4日,雨。

这雨从早晨起就开始下了,柯克兰的花店今天不营业。亚瑟不愿意在今天被雨叫醒,干脆选择卧床。傍晚,阿尔弗雷德走到店门口,不快地瞪视那块写着“CLOSE”的牌子,数秒后才忽略它,按响了门铃。

亚瑟打定主意要睡过这个令人不快的日子,可清脆的铃声执着过了头,他顶着杂乱的头发满腔抱怨地前去打开了门,在看到门外那人的一瞬间就后悔了,立刻想把门关上。

阿尔弗雷德眼疾手快地抵住了门板,靠着蛮力把自己挤进屋内,顺手带上了门。

“本店今日不营业。”亚瑟别开脸,“也不做你的生意。”

他抱着双臂,一副自我防御的姿态,浅蓝色的睡衣裹着他纤细的身体。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他裸露的脚腕,依旧苍白得仿佛某种无机质的东西。

“同事说要在乡下的别墅给我庆生,我可不是专程来看你。”阿尔弗雷德说完这话就有些懊恼——在亚瑟面前,他好像总是用着小孩子赌气的口吻,好像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停止在了四年前的今天,再也没有成长过。

果然,亚瑟看上去更不愉快了,两条眉毛更加密不可分地拧到一起,几乎要拧出个迷宫来,好叫阿尔弗雷德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无法从中走出去。

“我今早收到了你的玫瑰和领带。”阿尔弗雷德不自在地说,看上去想做些补救,“我……很高兴,这三年的礼物,我都很喜欢。”

虽然每年都是玫瑰和领带。阿尔弗雷德心想,只有领带的配色不一样。

“昨天卖剩下的玫瑰和商场的便宜货。”亚瑟语气僵硬,不给阿尔弗雷德一个正脸。

场面十分尴尬,阿尔弗雷德知道面前这个人有多顽固,他心里有些烦躁起来,又非常不甘,要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决心才到这里来——

“和我一起去吧,生日派对,”阿尔弗雷德急促地说出最后一句想好的台词,“我和我的同事说这附近住着我的哥哥……”

“不去!”亚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把脸摆正对着他,像一只炸毛的麻雀,“你真是个好家伙,阿尔弗雷德,有个下里巴人的哥哥,四年没有回来过!”

阿尔弗雷德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亚瑟突然爆发的原因,但他的耐心也被亚瑟强硬的态度消耗光了,在这个家里,和四年前一样,又爆发了一场争吵。

“我可不是因为什么看不起乡下!说到底要不是你让我别回来,我才躲在外面!当时你难道就没有错吗?我特地回来——”

“是啊,四年了!你终于想起来有个可怜人,每年给你寄生日礼物!想着都这么几年了,这家伙该不生气了吧,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去看看他,顺便把这么多年没有朋友的他介绍给我该死的同事!”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这么想!”

“你脸上写着得意呢混蛋!”亚瑟苍白的脸因为激动红了起来,“看啊!亚瑟!你当初果然是错的,我从这个家走出去,现在过得很好!你看看你,还住在这个破花店里,像个孤僻的妖怪!”

亚瑟突然把他撞开,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他看着那人狠狠拉开了门,又折返回来强硬地把他往外推。

“滚出去混蛋!带着你的怜悯一起滚!回你的同事中间去!还是那句话——‘别他妈再回来了’!”

阿尔弗雷德忘了挣扎,按理说他要比亚瑟强壮得多,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推出门外,莫名其妙地听着亚瑟摔上了门。

他是真的生气了。阿尔弗雷德隐隐约约地想,四年前的那天,这个人到底伤得多重呢?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同事打电话来催促他了,此刻他一点心情也没有,却无可奈何——毕竟那是他自己的生日会。

亚瑟靠着门坐了很久。

他自己知道四年前那场争吵其实不该成为两人这么久不曾见面的理由,说到底,只是双方都在赌气。阿尔弗雷德大学毕业,擅作主张地选择了十分忙碌的职业,亚瑟则在阿尔弗雷德告诉自己这件事之前,自顾自地拜托熟人给他联系了一份清闲的工作。他满以为阿尔弗雷德还是住在家里,想着工作太繁重的话有许多不方便,没想到阿尔弗雷德甚至连新的住处都找好了,完全没有给他留下商量的余地。两个人就这么吵起来,到最后说出口的都成了伤人的话。

亚瑟翻来覆去地想起这件事,他当然能理解阿尔弗雷德年轻气盛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态,但也不认为自己选择的稳妥的道路有什么错,只是两人的观念不一样罢了。

他只是没想到阿尔弗雷德真的一走四年,完全没有和自己联系过。

后悔吗?后悔。但让他主动去道歉,他做不到,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需要自己拉下脸去道歉的事情。

结果今天阿尔弗雷德主动回来了,要他就势欢迎那家伙回家?不可能。且不说亚瑟性格如此,他四年未归的阿尔自认为时间冲淡了他们的矛盾,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个选择了自己的道路的阿尔弗雷德,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并且确实取得了成功。如果他们不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亚瑟也许会感到骄傲吧,但他此刻坐在地上,只觉得委屈。

那家伙从小就是这样,只沿着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一意孤行,全身心投入的时候,永远想不起身后的人。

还有那一句所谓的“哥哥”。

亚瑟不自觉咬紧了牙关。

从很早开始他对阿尔弗雷德的感情已经不止限于亲情了,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这四年没见带来的唯一好处是他可以不用在这件事情上费心。但也正因为这种奇怪的感情,面对阿尔弗雷德的时候他才更加失控起来。

这本来是个多好的机会啊,阿尔弗雷德主动回来,他们可以彼此摊开来说说自己真实的心境,也许可以就此原谅对方。继续掩饰自己的感情可能很痛苦,但起码他还能见到阿尔弗雷德。

但他把这一切毁了。

亚瑟在门边蜷缩起来,脸埋在手臂里。

他真厌恶这样的自己啊,不会口头上表达,更不会用行动挽留。在这个花店里一个人老死大概才是自己应得的结局。

窗外的雨声依旧沙沙作响。

又变成这样了。阿尔弗雷德默不作声地喝酒,旋转的彩灯把无数种颜色投在他身上,目光所及之处人人都像是七彩的滑稽气球。

当然他自己也是。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兴致缺缺地坐在舞池下面喝酒了,又变得和往年一样。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亚瑟·柯克兰。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阿尔弗雷德更了解亚瑟了,那个笨拙又脆弱的人,只会一边说着伤人的话一边独自痛苦,伤敌八百,自损一万。虽然知道他是这么一个把自己的温柔藏得无比严实的人,但也明白这意味着同他交流上的困难。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一刻都不能放松,过大的压力让他极少拥有私人的时间。于是和亚瑟和解成为了延后的议题,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承受工作和亚瑟的双重打击。他很出色,可太过显眼的新人永远要遭受更大的挫折。一路摸爬滚打过来,他渐渐开始理解亚瑟当初为他做的打算——进入熟人的公司,从轻松的底层做起,厚积薄发,能更加顺风顺水地走向他所认为的成功。

当然,他也就此明白自己和亚瑟都没有错,两人的观念殊途同归,都是为了阿尔弗雷德·F·琼斯本人的未来。

等工作稳定,他也就更加频繁地想起亚瑟,但他认为自己始终没有一段完整的时间和亚瑟交流。是的,他内心害怕和亚瑟交流,他心里隐隐约约料到了今天的状况。阿尔弗雷德清楚自己的个性——太容易失去耐心,也太容易冲动。

不得不说今天他是真的鼓起了勇气,可最后他还是搞砸了一切。

他的胳膊支在桌上,手里握着的酒杯还残留着没有喝完的酒液,冰块透射出奇异的光。他把额头抵在手腕上,失意几乎要在他周身凝成固体。

公司有几个姑娘凑过来,他想也许是自己看上去太像失恋了吧。该死的低胸小礼服,他礼貌地告诉那些姑娘自己只是有些醉了并礼貌地送走她们,心想天知道他脑子里只有亚瑟。

说来可笑,阿尔弗雷德虽然交往过女友却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第一个让他产生性冲动的人是亚瑟·柯克兰,当他正值青春期的时候,他在不可言说的梦里见过那个人动情的样子。

他和最后一个甩了他的女友已经分手一年,到现在已经放弃和姑娘恋爱的念头,与之相对的,最初对亚瑟的那点隐约的爱慕则疯狂生长起来——也许今天的决定也是在此之下催生出的,他忍不下去了。

当他收到那一捧玫瑰和那一条领带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这两样东西和他们两人多么地相似啊。

那么,为什么不能像为领带烫上玫瑰的纹案一样,他和亚瑟也彼此和解,成为不可分离的存在?

他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酒,反而觉得自己更清醒了。

他该回去,回到花店去。

已经浪费了四年的时间,难道他还要继续任自己重蹈覆辙、消磨彼此的光阴吗?既然亚瑟永远做不了主动的一方,那难道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

杯子重重搁在桌上,阿尔弗雷德从早已失去了主角的狂欢中悄悄退场。

亚瑟打开门,意外地没有站稳,一头扎进阿尔弗雷德怀里。

“亚瑟?”阿尔弗雷德把他扶起来,惊讶道:“你喝酒了?”

“你是谁啊……?”亚瑟晕头转向地凑上前看阿尔弗雷德的脸,“……什么啊!”他大声嚷嚷起来,“是你这个混蛋!”

这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看见亚瑟的醉态,守旧的绅士基本只喝茶,家里为数不多的几瓶酒,还都是老柯克兰的遗物。

于是他手足无措起来,好歹半架着亚瑟进了门,再动作艰难地把门关上。

该把亚瑟带去床上吗?这种情况是阿尔弗雷德没有料到的,他本已经做好了再和亚瑟互相嚷嚷一通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自己面对的会是这样一个软绵绵的醉鬼。

“阿尔弗雷德!”亚瑟突然叫起来,手指陷进他的衣服里,“你是个混蛋!笨蛋!白痴!”

如果不是这样的亚瑟看着有些可怜,阿尔弗雷德可能会不小心笑出来,亚瑟用来骂人的词藻过于贫瘠了,几乎像是用尽了毕生的无礼。软绵绵的胳膊抬起来,毫无力道地捶在阿尔弗雷德身上,这个脆弱的人哭了起来,看上去又像是世上第一委屈的人。

“混蛋,白眼狼,小屁孩……”起初只是抽抽噎噎地,后来他干脆放开嗓子哭起来,骂人也顾不上了,专心致志地哭。阿尔弗雷德听着他的哭声,觉得心脏也沾了水,湿漉漉沉甸甸的,跳动都变得艰难起来。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样哭过啊,他心想。亚瑟此刻已经完全是趴在他身上哭了,他抱着他过于消瘦的肩膀,不知如何减轻自己的罪过。

软绵绵的醉鬼哭累了,又开始抽抽噎噎,嗓子哑了骂不出来,他用湿润的翠绿色眼睛貌似凶狠地谴责面前的人。

“对不起。”这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罕见的道歉,为四年前的不成熟和四年来的逃避,为怀抱里这个别扭又脆弱的人。

亚瑟微微张开嘴,惊讶于这个不曾意料到的道歉。阿尔弗雷德是自尊心多么强的人啊,他大部分的道歉都只是口头上的,心里并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可这个道歉听上去格外真实,哪怕亚瑟喝醉了酒也能听出它的分量。他吸了吸鼻子,哭过之后醉意似乎散了不少,好歹能组织出一些完整的语言。

“我也……有错。”亚瑟断断续续地说,“但你怎么能……不回来。”

我怎么可能永远把你拒之门外呢?他的目光里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于是阿尔弗雷德忙不迭道:“是我的错,这都是因为我不成熟……我早该来和你说这些的。”

“就是你的错!”亚瑟激动起来,想控诉什么一般,却发现自己背后被阿尔弗雷德的双臂牢牢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可他竟然没有挣扎,只努力向后仰,好让自己能直视阿尔弗雷德的眼睛,“臭小鬼!秃子!你知道我每年的今天是怎么……!”

差点说漏嘴,亚瑟抿起嘴唇,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姿势的暧昧,也不知道阿尔弗雷德产生了亲吻他的念头。

“是我的错,”第一句道歉说出口之后,一切都轻松起来,阿尔弗雷德心想,自己怎么会认为亚瑟是个不好哄的人呢,只要稍微对他展露柔软,他坚硬的外壳也就不复存在了。由此,也更加后悔四年时光的白白流逝。“你可以原谅我吗?”他问。

“……不。”亚瑟又别过脸去。

“真的吗?”

“…………”

“真的不原谅我?”

亚瑟的耳朵红了。

“我当你原谅我了噢,”阿尔弗雷德微微撅起嘴,看上去有些孩子气,他掰着亚瑟的脸让他看向自己,问:“我可以吻你吗?”

亚瑟瞪大眼睛,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作为和好的纪念?”

亚瑟本就因为醉酒绯红一片的脸此时更是红得滴血,他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在暗示什么,心里却隐约期待起来,小腿有些发软。

“只……只是脸的话……”他听见自己说。

可阿尔弗雷德立刻吻住他的嘴唇,近乎疯狂地和他接吻。亚瑟起初还紧紧咬着牙,却在阿尔弗雷德的手指伸入他的睡衣时忍不住叫了出来,马上被抓住机会趁虚而入。

于是他们接吻,像两条河岸上濒死的鱼,渴望水源到了疯狂的地步。而他们是彼此的水源,早该如此了, 他们早该料到了,那过错既然已经成为过去,此刻便只顾亲吻。

没有拒绝,他没有拒绝。阿尔弗雷德的手指从亚瑟的腰滑到脊背。

他在吻我,阿尔在吻我。亚瑟彻底软成一团湿漉漉的棉花,任人摆布,他翠绿色的眼睛又流出眼泪来,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夜晚的雨停了,那令人不快的存在,也许已经化成知更鸟的眼泪,统统从体内流逝出去了。

—END—

当然第二天早晨亚瑟酒醒了就开始想死(x
而阿尔选择用掉年假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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