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四】流年一梦
*论为何要作大死去重温漫画。
*又一次虐成傻逼我简直不能再忍了。
*CLAMP虐我千百遍，我待CLAMP如初恋。
*整篇都在胡扯，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在写啥。
*总之是想写个百四的HE。
——
这里是……什么地方？
四月一日睁开眼睛，坚韧无形的网在黑暗中束缚住他的身体，从双腿到腰腹，从胸膛到面颊，仿佛一次漫长的献祭，冰冷又绝望。
他抬起头，看见百目鬼站在自己面前，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近乎狰的神态。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
“最近经常做同一个梦？”一边从四月一日的盘子里里迅速戳走一块剪成章鱼形状的香肠，百目鬼平淡地问着。
“是啊，”四月一日瞪了他一眼，“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干嘛还抢我的东西吃？”
“下次买另一个牌子的香肠吧，那个更好吃。”百目鬼完全不在意四月一日的吐槽，自顾自地发表意见。
“你啊——！”四月一日在他头顶狠狠敲了一记，吼道，“有吃就不错了给我感激一点啊！！！”
百目鬼把香肠咽下去，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冷静发问:“除了看见我站在你面前，没有别的人或者东西了吗？”
“没有，”四月一日摇了摇头，“我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见。”
“……”百目鬼静静看着他。
“干……干嘛？”四月一日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不，”百目鬼移开了视线，“我在想，梦是有含义的吧。”
“啊啊，很多解梦啊什么的都是瞎说的，我不想太在意这些事啦。”四月一日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催促百目鬼道:“都这个时间了，快点出门要去上班了！”
百目鬼“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又是这个……梦。
蓝得几乎要滴下汁液的和服垂落在虚空里，被蚕食被分解被吞噬，苍蓝的泪水顺着它的下摆笔直地坠落。
“你和他，真的很像呢。”他听见自己这样对面前的百目鬼说。
——
百目鬼伸手去试四月一日的体温，眉头稍稍有了褶皱。
“有点烫，发烧了？”
“……不知道。”四月一日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心脏似乎被什么扼住，紧揪着阵阵抽疼。
“我帮我们请了假，今天在家里休息。”
“百目鬼……”因为没有戴眼镜，四月一日的目光无法聚焦，眼中雾气一片，“我又……做了那个梦。”
“？”
“我听见我在对你说什么了……”心脏痛得越来越厉害，四月一日的声音细如蚊讷，“我说……‘你和他，真的很像呢。’”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是……”那种感觉，梦里的那种感觉，那种觉得亏欠了谁，又不得不消失的感觉，“……好痛苦……”
“别想了，”百目鬼握住四月一日的手，表情和语调仍然没有一丝变化，手心冰凉的温度却强大而真实，“今天我一直在这里。”
“……嗯。”
从四月一日和百目鬼高中认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余年。
他们考上同一所大学，之后又进入了同一个单位，只是职务不同。大学期间他们成为了恋人，工作稳定后他们一起买下了现在居住的房子，生活走着正轨，感情没有问题，一切都好。
在开始这频繁做同一个梦的日子之前，四月一日从没有过任何恐慌惊惧的负面情绪。
他觉得梦里的自己大概要死了，而且似乎还觉得这理所当然。
这让他觉得害怕，全身都几乎要颤抖起来。
梦里的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念头呢？
——
“我就什么都做不到吗！”
“对不起……但是这并不是……谁能做得到的事情。”
“可恶！为什么动不了啊！”
“对不起……”
道歉的话语从干涩的唇齿间机械地滑出，眼前的百目鬼看上去很伤心……啊啊，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吗……？
“不要道歉啊……”
“百目鬼一族的宿命，到这里……就能结束了吧……会轻松很多的哦……”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从春到夏，从夏到秋，秋冬之后，是下一个春天。
一族的血脉因为那个人的执念就这样一直，流淌在他身边。
每隔一代或是两代，就可以看见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
思念、愧疚和痛苦一直在轮回，轮回过一个人的青丝渐变成白发，一个人的花开到花谢，然后……是下一个轮回。
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结束了……
他闭上眼睛。
——
四月一日站在自己面前。
“你来了。”他看见自己说。
“我……在梦里……”他听见自己说。
“梦是有含义的。”四月一日抬起头，轻声说。
“那么这个梦……有什么含义？”
“这……并不是梦哦。”
被桎梏在虚空里的面前的自己露出一抹苦笑，“这是……真实。”
“发生在另一个次元的你身上的……真实的事情。”
“另一个次元的……我……是你吗？”
四月一日笑了。
“这大概是……最后一点执念吧……”他轻声说，“无论如何，都想见见你，独一无二的，另一个次元的我自己。”
“为什么？”
“这里有一个笨蛋，”四月一日说，“他一辈子都没能看见我从笼子里走出来，还固执地让自己的子孙继续陪在我身边。”
“我不想……欠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呢。”四月一日说，“这样一个……无法偿还的人情。”
“……他是……谁……？”
一蓝一金的，美丽的双眼，看着自己。
“百目鬼……静。”
——
“他还说了什么吗？”百目鬼坐在床边，看着四月一日努力捂着双眼。
“他说……知道这个次元的自己可以好好和百目鬼一起变老，真的太好了。”
这样他也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结束几百年的等待，几百年的牵挂。
对于他来说，这是无可逃避的，最好的结局。
——
“我本只是某人扭转时空时为维持次元的平衡而产生的存在，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
“几百年积累的我穿越次元的碎片，造就了唯一一个另一次元的自己……那就是你。”
“你降生之后，我成为了不该存在的存在。”
“又支撑了这么多年，我的时间终于开始流动了呢。”
“遥先生说走之前我该见见你，所以现在你在这里。”
“最后能见你一面真是太好了呢。”
“你能喜欢上百目鬼那呆瓜真是太好了呢。”
“能好好和他一起变老，真是……太好了呢。”
一蓝一金的双眼落下泪来，泪水划过年轻的脸庞，划过嘴角苍老的微笑。
“别了，”他喃喃着，“我亲爱的，四月一日君寻。”
四月一日蹲下身子，那苍蓝和服的身影被吞噬进了黑暗里。
离开这里吧，四月一日抹干净脸上的眼泪，百目鬼在家里等他回去。
——
四月一日起了个大早，开始准备两个人的便当。
百目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晃进厨房，下巴往四月一日肩膀上一搁就开始打盹。
“你很重啊滚下去！！！”
百目鬼游刃有余地躲开了四月一日的一记手砖，打了个哈欠，道:“很有精神呢，昨天还是病怏怏的样子。”
“因为那个梦已经结束了吧？”四月一日说，“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根本没做梦。”
“是吗，”百目鬼面无表情地凑过去在四月一日唇上吻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开了。
四月一日愣愣地抚摸过被百目鬼触碰到的地方，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想，这大概和那个四月一日君寻说的一样吧。
能喜欢上百目鬼……真是，太好了呢。
—END—
胡扯结束继续补作业……
